2月5日有报纸刊登报道,题为《“不能指望改革刚一年就解决所有食品安全问题” 访广西壮族自治区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韦波》。读完这篇报道,我对广西食品安全监管现状及其一年来的改革有了一些了解。
为了解决“基层监管的腿比鸡腿还细”的问题,广西增加了差不多7000个编制,光是基层乡镇街道监管所就增加了5000个编制。现在,70%的乡镇所都挂上牌子开始运行。同时,还争取做到“五有”——有人、有执法车、有装备、有房子、有办公设备。
广西不是中国的人口大省。倘若是人口大省,我估计要解决“基层监管的腿比鸡腿还细的问题”,不增加一万个以上编制是不行的。全国食品药品监管按照这个思路,大概至少应当是一支百万大军。面对近14亿人口的食品、药品安全监管,百万大军监管队伍够不够用,仍然是一个疑问。
假如食品药品监管是百万大军,加上烟草专卖执法队伍,工商局、质监局、城管局、公安局执法队伍,真是浩浩荡荡的监管大军。奇妙之处在于,几百万人的监管执法大军,仍然感到力不从心,人手不够用。问题是一路又一路执法队伍组成的大军,本自又可能要产生一些的问题需要解决。
报道说,韦波局长称:最近我们关闭了一家经营了8年的米粉店,米粉是好的,但是叉烧是用病死猪肉做的。此前工商、质监等部门分段管理的时候就一直没查到。
增加了差不多7000个编制,实现了“五有”,关闭了一家米粉店,也算不上重大成就。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呢?新修的厕所还香三天呢,何况如此大的投入,肯定是要比过去的食品安全状况有一些进步。我感兴趣的是,为什么工商、质监、卫生等部门以前就一直没有查到?是商家太狡猾了,还是监管部门太无能了?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但似乎与分段管理关系不大。
我数十年观察的观感,就是中国式管理,往往是一个部门管不好了,再增加一个部门;新增加的部门又管不好了,就再增加一个管理部门。循环往复,无穷无尽。我们似乎很少就这个部门为什么干不好应当管好的事情,做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改进工作。每个老部门又似乎乐得把难以管好的一块骨头丢给新增加部门去啃食,反正“五有”“八有”应有尽有了,待遇不变,责任减少,何乐而不为?假如说工商、质监过去分管的食品安全归口食品药品局了,人员、经费等砍掉一块,行政级别也都降半格,或许大家就都有抢着管理好的积极性了。
食品安全监管问题,除了设立专管部门,增加编制、实现“五有”外,最根本的是要动员社会力量,比如对群众举报实行奖励,对食品安全问题严重的商家发起集体诉讼等。法律的武器一经群众掌握,必将产生出巨大的社会监督能量。